【好】故事
「好」描繪出一個抱著孩子(「子」字)女人
(「女」字)。在中國傳統,女人有孩子就會得到
幸福,同樣,孩子有母親亦會得到幸福。
【學】故事
「學」字由「𦥑」字、「爻」字、「六」字的變體和「子」字組成。「學」字的上半部為兩手在高地上擺弄籌策計數或算卦之圖畫,「子」字則是小孩的象形,在旁邊研習模仿。
般若品第二
第二天,韋刺史又來向六祖大師請求開示,大師登上法座,對大眾說:
「大家先清淨自心,一起來念摩诃般若波羅蜜多。」
又說:「善知識!菩提智慧,世間眾生本來人人有都有,只因一念心迷,不能自悟,必須借助大善知識的指導,才能見到自己的本性。
大家應當知道,不論愚人或智人,佛性本來沒有差別,只是因為有迷和悟的不同,所以才有愚人和智人的差異」
我現在為你們說『摩诃般若波羅蜜』大法,讓你們各自得以開發智慧。
專心傾聽!我為你們說:
善知識!世人一天到晚口念般若,卻不能認識自心本性中的般若,就如同饑餓的人,說食終不能飽。
如果整天只是口裡說空,而不能實踐,雖歷萬劫,也不能得見自性,終究無法受益。
善知識!摩诃般若波羅蜜是印度語,翻譯成中文就是用大智慧度到彼岸。
這必須要從內心裡去實行,不是只在口頭上稱念的。如果只是口說而心不行,那就如幻、化、露、電,終歸空過;如果口念而且心行,即能心口相應契合,這時清淨的菩提自性就是人人本具的天真佛,離開自性之外並無別佛。
甚麼叫做摩诃呢?摩诃的譯義是『大』,這是說菩提心量廣大,好像虛空一樣,沒有邊際,也沒有方圓大小、青黃赤白、上下長短、瞋怒喜樂、是非善惡、頭尾等對待分別。
一切諸佛國土,都如同虛空一樣。世人的靈妙真如本來是空,並無一法可得;諸法自性本來空寂,也是如此。
善知識!不要聽我說空,便又執著空。第一不要執著空!如果心裡空無所有的靜坐,這就是執著無記空。
善知識!世界虛空,能含容萬物的種種色像:日、月、星宿,山、河、大地,泉源、溪澗,草木、叢林,惡人、善人,惡法、善法,天堂、地獄,一切大海,須彌諸山,全都含藏在虛空之中。
世人的妙性真空,含藏萬法也是如此。
善知識!自性能含藏萬法,這就是大,萬法就在每個人的自性之中。如果見到任何人,無論是善是惡,全都能不取不捨,也不染著,心境朗照如同虛空,就稱之為大,所以梵語叫做摩诃。
善知識!迷而不悟的人只是口說,悟了的智者則能心行。又有一類迷而未悟的人,死心靜坐,甚麼也不想,自以為這就是大。這樣的人不足以和他說『摩诃般若』之法,因為他們已經落入了邪見的謬誤。
印宗法師請我坐到上席,詢問佛法奧義。他聽我說法,言辭簡潔,說理透徹,並非從文言字句中來,於是問道:
『行者一定不是平常人!很早就聽說黃梅五祖的衣法已經傳到南方,莫非就是行者嗎?』
我說:『不敢!』
於是印宗法師向我作禮,請我出示五祖傳授的衣缽給大家看。印宗法師又再問說:『黃梅五祖傳付衣法時,有甚麼指示嗎?』
我說:『指示是沒有,只講見性,不論禅定解脫。』
印宗法師問:『為甚麼不論禅定與解脫呢?』
我說:『因為講禅定解脫,就有能求、所求二法,這就不是佛法;佛法是沒有分別對待的不二之法。』
印宗法師又問:『甚麼是佛法的不二之法呢?』
我說:『法師講的《涅槃經》,闡明佛性就是佛法的不二之法。
譬如高貴德王菩薩問佛陀說:犯四重禁,作五逆罪及不信佛法的一闡提,是否就永斷善根佛性了呢?
佛陀說:善根有二種,一是常,二是無常,佛性不是常也不是無常,因而說為不斷,這就名為不二之法;一是善,二是不善,佛性是非善也非不善,因此名為不二之法。
五蘊與十八界,凡夫見之為二,有智慧的人通達事理,知其性本無二無別,無二無別的性就是佛性。』
印宗法師聽了我所說的法,心生歡喜,合掌恭敬地說:『我給別人講經,猶如瓦片石礫;仁者論述義理,猶如那精純的真金。』
於是為我剃除鬚髮,並且願意事奉我為師。我就在智藥三藏手植的菩提樹下開演東山頓宗法門。
我自從在東山得法以後,受盡辛苦,生命時刻處在危險之中。
今天能夠和刺史官僚及僧尼道俗同在此法會中,無非是多劫以來所結的法緣,也是宿昔供養諸佛,共同種下的善根,方能聽聞這頓教得法的因緣。
教法是過去的聖人所傳下來的,並不是我一個人的聰明智慧。願意聽聞古聖教法的,各自先行淨心;聽完之後,各自去除疑惑,就像過去的聖人一樣沒有差別了。」
大眾聽完惠能大師的說法後,心生歡喜,作禮而去。
五祖一直送我到九江驿,讓我上船,五祖自己把橹搖船。我說:『和尚請坐!弟子應該搖橹。』
五祖說:『應該是我度你。』
我說:『迷的時候由師父度,悟了就要自己度;度的名稱雖然一樣,但它的用處不一樣。我生長在偏遠的地方,講話的語音不正,承蒙師父傳授心法,現已開悟,只應自性自度。』
五祖說:『是的!是的!以後佛法要靠你弘傳。三年以後,我就要示寂,你要珍重,一直向南走,也不要急於說法,佛法是很難興盛起來的。』
我辭別了五祖,動身向南方走,大約經過了兩個月的時間,到了大庾嶺。
有數百人從後面追趕而來,想要奪取衣缽。其中有一位僧人,俗姓陳,名叫惠明,在家時曾經做過四品將軍,性情粗魯,參禅求道的心卻很積極。
他急著要追尋我,比其它人先一步追上了我。我把衣缽扔在石頭上,說:『這袈裟是代表傳法的信物,可以用暴力來爭奪嗎?』說完我就隱避到草叢中。
惠明趕到,提拿衣缽不動,於是大聲喊道:『行者!行者!我是為求法而來,不是為奪衣缽而來。』
於是我從草叢中走出來,盤坐在石頭上。惠明作禮,說道:『希望行者為我說法。』
我說:『既然你是為求法而來,先要屏除心識中的一切緣影,不要使有一念生起,我再為你說法。』
惠明默然而立。經過許久,我說:『不思量善,不思量惡,就在這時,那個是明上座的本來面目呢?』
惠明在此言下忽然契悟,又再問道:『除了已經說過的密語、密意以外,還更有其它的密意嗎?』
我說:『既然已經對你講了,就不是秘密。你如果能反觀自照,究明自性的本源,秘密就在你身邊。』
惠明說:『我雖然在黃梅五祖座下參學,實在未曾省悟自己的本來面目,今承蒙指示,如人飲水,冷暖只有自己知道。現在行者就是我的師父了。』
我說:『既然你這樣說,我和你同以黃梅五祖為師,好好自行護念。』
惠明又問:『我今後要向甚麼地方去呢?』
惠能說:『你到江西袁州的地方就可以停止,到蒙山的地方就可以安住。』於是惠明作禮辭別而去。
後來我到了曹溪,又被惡人追尋,於是就在四會避難,隱藏在獵人隊中十五年。
在這期間,我時常隨機為獵人說法。獵人常令我守網,每當我看見禽獸落網被捕,便將牠們統統放生。
每到吃飯的時候,我就以蔬菜寄煮在肉鍋中,有人問起,就對他說:『我只吃肉邊的蔬菜。』
有一天,我暗自在想:『應當是出來弘法的時候了,不能永遠隱遁下去。』於是我離開了獵人隊,來到廣州法性寺,遇上印宗法師正在講《涅槃經》。
當時有一陣風吹來,旗幡隨風飄動,一個僧人說這是『風動』,另外有一個僧人則說是『幡動』,兩個人為此爭論不休。
我走上前向他們說:『不是風動,也不是幡動,是仁者的心在動。』大眾聽到了,都十分驚異。